下班的路上,又不出所料地堵在了象山一路,大风过后的荆城空气格外的清新,路边是换季的香樟洒落一地的黄叶,枝头却已是一簇一簇的新绿。公交车收音机里电台DJ轻柔地絮絮叨叨,响起了熟悉的旋律“怀抱既然不能逗留,何不在离开的时候,一边享受,一边泪流,十年之前,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,我们还是一样,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,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·······”。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手医生一首烂大街的《十年》,吟咏的是那千回百转的爱情。人们总是习惯以整数年来形容时间的转瞬即逝,来感叹红颜易老、弹指芳华,记得看过一个段子,人们说起十年前,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距离,以为是1995年,其实是2005年,当时看到确实惊讶了一番。于是又想到自己,十年前的自己。
2005年的这个时候,我正坐在东中科技楼一楼的大教室里,费力地啃着三角函数和立体几何,憧憬着老师描述给我们,想象中无所不能的大学校园。那时候,校内主教学楼和科技楼间的树还没有这么郁郁葱葱,青春广场那儿还是一个荷花池,调皮的男同学从食堂揣些馒头屑趴在边上钓鱼,四周还没有这么多的楼房,一片片的是夏绿秋黄的农田,倘若眼尖,间或还能看到灰色的野兔在草丛中倏忽而过。犹记得每到冬天,北风分外地凛冽,吹的山墙上一层厚厚的冰,自己怕冷,总是裹成粽子一般,现在不知是周围楼房越修越多的缘故还是以前的小树都长了起来,冬天不觉得冷了,也敢穿条打底裤一个小外套就嘚啵嘚跑来上班。前阵子陪高中同学回校闲逛,她走一路赞叹一路,原来这里是什么,那里是什么,呦,这里的玉兰开的真美,哇,东宝中学变这么漂亮了,真想回来再念一次高中,看着她傻萌傻萌地在那一惊一乍,自己在脑海中却搜不到从前多少记忆,日日在此,潜移默化地变化总是察觉不到的,反倒是离别多年再见,昔日的灰姑娘,已然出落的巧笑倩兮、美目盼兮了。
尤其值得赞叹的是当年的恩师,现在的同事,一茬一茬地培养着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们,跟着屁股后面操碎了心,操到了这些嫩生嫩生的雏鸟们展翅高飞,操到银丝白发悄然爬了上来,当年的自己感受不到,只嫌管的多,如今和他们做着同样的工作,才深深体会到那一份责任和感动。
十年前,经历了人生中最难忘的高三,离校时,东中恰好建校十周年,弹指间,又一个十年过去了,如今的东宝中学迎来了她二十周年的华诞。这十年来,毕业、升学、考试、找工作、结婚、生子,自己按部就班地经历着一个普通老百姓该经历的人和事,从一个还只知道跟父母红脸撒娇的小女孩,也为人妻为人母了。这十年来,东宝中学也经历了创业初期的艰辛和课改的阵痛,从当时默默无闻的青山中学,在几代同仁的努力下,一步步成长到今天,越发雍容华贵,越发桃李不言,自己文笔拙劣,无以形容,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,在这春风中,就让我们为她轻轻击节而歌吧: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,再拜呈三愿,一愿吾师长寿,二愿东中长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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